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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かい小屋

蘆花的快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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蘆花的快樂



今年的第一場雪悄無聲息地來到我眼前,不快不慢,不慍不火,照著一路晨光,陪我行走在上班的路上 。

我懷念這雪,感覺應該來得早一些。

蘆花如雪。在我的記憶深處,蘆花與雪花是一對孿生姊妹。

父輩們說,我們這兒的蘆葦是洞庭湖最好的蘆葦。每年冬季來臨的時候,萬畝蘆山便開始沸騰起來,村裏的勞力成群結隊,背著家什,從家裏開進蘆山深處,又不知在哪個夜晚從蘆葦蕩裏趕回來,把蘆花雪花抖落在門外,鑽進家裏溫暖的被窩。父親就是其中的一個。

聽母親說,蘆山砍材很苦,住在用蘆杆達成的窩棚裏,一蹲就是十天半月,不僅遍地是螺,容易染上血吸蟲,而且蘆葦渾身傷人,砍過的葦樁,更是尖如刀劍,稍有不慎,便會刺破腳掌。儘管如此,因為進蘆山工分高,有一些補貼錢,而且還可以體驗當工人的那一份自豪,所以能夠去有很多運氣的成分在裏面。

那時候,父親戴著右派的帽子,失去了公職,又不太懂農活,家裏條件差,沒有現在這種長長的靴子,母親就找來一些舊的鞋料,選好的粘合在一起,幫成厚厚的鞋底,再把鐵匠鋪定做的鉚釘鉚在鞋底下,鞋面則用土制的棉布,縫製成長筒。鞋樣做好之後,刷上幾遍桐油,陰乾,一雙專用的靴鞋就成了。因為是裁縫的緣故,母親又用同樣的方法為父親做外衣外褲,大方而結實。

一個有雪的晚上,我們幾姊妹圍坐在火塘邊,看母親作衣活。母親的手漂亮而靈巧,一針一線,似乎把火塘的溫暖全部縫進了衣物裏。

不知什麼時候,父親從蘆山回來了,門一開,一股很好聞的味道隨風而至。父親立在門口,穿著母親親手縫製的衣褲,靴鞋上打著綁腿,頭上戴的那頂呢子帽,頑強地頂著雪花和黑暗,一身裝束就像電影裏的抗聯戰士。

那一年,我才五歲,已經是一年級的學生了。我熟悉父親帶來的這種氣味,是我很喜歡吃的精肉的味道。每次父親從外面回來,總會稱一二兩豬肉,親自到廚房,切成細絲,用外婆做的醬炸好,供我專用。

這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味道!

而我更是百倍千倍地珍惜,一頓飯只吃半根肉絲,我期望絲絲相連,碗裏的肉絲永遠也享用不完。

這次父親還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驚喜。他取下頭上的呢子帽,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,將帽子上的雪花蘆花之類的東西輕輕彈掉,然後戴在我的頭上。奇怪的是,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帽子的溫暖,可父親的呢子帽依然還握在他的手上。

一家人於是相視而笑。

父親用砍蘆葦得來的補貼錢給我買了一頂氈子帽,帽子有些大,碰到有風的日子,它會像蘆花一樣被吹落在地,而我的夥伴們會趁機把這頂蘆花搶過去戴在自己頭上。這樣的快樂一直延續了好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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